第二章 切肤之痛
墙角那一席锦被,盖在阿孟娘的身体上。阿孟娘却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挡开了,“身上——脏——,被子——燕儿——嫁妆”,阿孟娘苍白而裂开了数道口子的嘴唇嚅嗫蹦出几个词。这被子是五天前秦水墨回府后拿来的。五姨太和吴婶娘对秦水墨不住小姐房,却独独跑到阿孟娘这里挤在一张破床上高兴不已,这下连下人开支庭院洒扫都省了。秦水墨唯独拿了这床锦被给阿孟娘御寒,阿孟娘却舍不得用,堆在床脚。秦水墨想告诉阿孟娘,燕儿才不要这秦府施舍的“嫁妆”,燕儿长大了,燕儿再不会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心伤,却一句也说不出,低头将那方桑麻纸展开在阿孟娘的手上。“阿孟娘,月饼,甜!”秦水墨视线全部模糊,怀里的阿孟娘看着她心爱的燕儿瞳孔永远地暗了下去。
秦水墨的手攥着阿孟娘的手,像是要把这十年间错过的温暖永远的攥住。阿孟娘的手腕上有一道齿痕,那是秦水墨五岁时的中秋,府里难得将一块焦了的月饼送到了她和阿孟娘的住处,谁知大表姐却带着恶犬“遛弯”到了秦水墨的院子。阿孟娘一边护着秦水墨进了屋,一边去拿院中桌上白瓷碗里的那块月饼,那恶犬也狠狠一口咬下,后来如何秦水墨吓得闭了眼不敢看。当晚秦水墨在阿孟娘怀里吃这辈子吃到的第一块月饼,不,是半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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