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隔水望喧
得祥楼是宣城东城最大的酒家,酒酿由雍扬挑明月楼直接供应,历阳战事正紧,清江水道不通,陆路不便,得祥楼的酒价又提了四成。拾阶上二楼,可摆下十余张方桌,天近黄昏,酒客三三两两拥入酒楼,这二楼早已七七八八坐得满满当当,只余临窗正中的那张长案空着,长案约是普通方桌的两倍,上面铺着一层绢纸,绘着历阳周边的详细地形。秦钟树每日便挨着窗壁,站在长案的后面,为二楼上的酒客解说历阳战事乃至天下时局。
书场尚未开始,众人已酒酣食饱,停箸相望,感觉一层层暑气消逝在晚风之中。
西厢壁临窗的桌子,围坐着四人,坐在角落的老者两鬓斑白,微侧着头,眯着眼睛,似乎在品味舌间回旋的酒味,也似乎将心神放在众人谈论的话题之上。左手的座位并坐着两名武士,剑铗搁在桌角上,举杯饮酒,眼角余光却没有离开过桌角的剑铗,对边是一名神态懒散的青年,年约三十三四。
酒客欲上二楼听书,食资酒金还要再上扬二成,以作秦钟树的说书之资。江宁境内,盐酒茶铁统归官营,酒价本就极高,得祥楼上的一坛平城秋露售价抵得上东海平邑的三倍,楼上饮酒之人免不得要发些牢骚,酒后便无忌惮,临了最末,有人便说:“战争之暴,不仅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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