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一章 垂泪
多太多了。
若非这一句叩问,她恐怕也意识不到,原来自己一直在害怕。
她可是唐谷溪啊!她怎会害怕呢?记得之前刘五冈每次见了她,几乎都要说一句——唐家大小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!
那时她之所以不怕天、不怕地,是因为根本就不了解天,不了解地。所谓不知者无畏,说的就是她吧。
现如今她知道了天有多高、地有多远,她怕啊,怕得夜不能寐,怕得浑身战栗,怕得胆小怯懦,怕得空有一身本领也对某些事无能为力。
“不早了,你快些休息吧。”
她有气无力说了一句,就朝盥盆处走去。一双手伸进水里,顿觉冰凉刺骨,寒意从指尖传到胸腔,又从胸腔传到脖颈,脖颈传到头部……只觉万分清醒,清爽振人。
洗漱完毕后,脱掉外衣,又将头上簪钗拿下,头发松松垮垮搭在肩后,形神慵懒疲惫,却不走向床边,而是坐在了一张凳上,手肘抵着桌角,托腮冥思。
灯影在她身上跳跃摇晃,在这虚影中定定而坐,她好像变成了一幅画。
铃儿知道自己方才所言有失,心中有些愧疚,从床上起身下来,往杯中倒了一盏茶,放至唐谷溪面前,自己也随身坐在了她的旁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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