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天滚油烧心般的煎熬在此刻化为无尽的颤抖，他哆嗦着唇儿抬起头来，凝视着令狐绝。
    由于令狐绝的身材比他高太多，他仰脸也只能看到侧面。可就是这个棱角分明的侧脸让他感到一股出奇的温暖，一股久违的轻松，当然，也有着极重的伤感。
    可令狐绝有些莫名的忧虑，他从老头刚才凄楚的神情判断出，老头受困的不仅仅是恩情，一定还有什么东西在制约他。到底是什么呢？他没问，因为他清楚，此刻，老头是绝对不会说的。这不是存心隐瞒，而是不想让他分心。这是老头的性格，也是他的性格。
    老头很想说，可他不能说，一来正是令狐绝所分析的，他不想让令狐绝分心。二来他是个重信诺的人，有些事不能说。他此来的目的，不是解释，而是请罪。在令狐绝以背影拒绝他的时候，他都有种想当场自尽的冲动，可他控制住了，在他死之前，他必须安排好他的家人，这是他的责任，也是他出走几十年欠下的债。
    悄悄拭擦了眼角一下，老头低沉地道：“堂主，属下想回家一趟。”
    令狐绝有些明白了，可他装作不知道，松开手后，凝视着老头，真诚地道：“离家这么久，是该回去看看了。不用急着回来，可也别忘了君临堂。”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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