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一章 馒头干儿
过了清明,又没有雨水,地里的野菜钻出来的很少。寻的人又多,转悠半天也寻不了两把。
于是,人们就把家里的枕头拆了,取出里面的秕子,用碾子轧碎,用来蒸糠窝头。
但秕子谷糠太多,窝头拿不成个儿。人们又把榆树上的嫩皮——老皮里面贴着木质茎的韧皮部——铲下来,晒干,轧碎,把箩下面的榆皮面惨到秕子面里,这样,蒸出来的窝头还不宜散,
家家都在拆枕头、铲榆皮、轧秕子,家家都没锅,都得到伙房里做熟,你做了我做。为了争先后,吵架的有之,大打出手的有之,拿错了的也有之。
队上也没法调节,只好在不做饭的时候,任由社员们争先恐后地排队来蒸糠窝头。
王大肚饭量本来打,一海碗稀的能照见月亮的稀粥,吃了就仿佛没吃,肚子二十四小时“咕咕”叫。
万般无奈的他,在吃完了自己枕头里的秕子后,扛着铁锨,胳肢窝里夹着小布口袋,到地里挖搬仓子(田鼠)洞。
他力气大,有耐性,还真被他挖着不少。最多一个洞里能挖出半簸箕杂粮。虽然大部分都发芽了,闷涨了,但毕竟是粮食。
洗干净,晒干,到碾子上轧碎,拿到队上蒸成窝头,就能糊弄几天“咕咕”叫的肚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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