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
日暮西山,流云血霞,晚来层云醉染。
隐约有零零几只寒鸦扑棱翅膀在树枝末梢间跳动,斑驳疏影下,它们闪烁的眼里冷冷映出西风中承载老树的古道。不远处,宽敞的大道上不疾不徐行驶着两辆拉柴的牛车,干燥的空气灼热闷人,地表高温扭曲出无形的微波,模糊了牛车在黄昏暗辉中斜长的黑影。
“嘎吱,嘎吱……”
车轮转动,带有老旧的破响,就像年久失修的老屋木门在一开一合,又像枯叶朽木在夜里低吟浅唱。
“白老,这一路你都没有说清楚,为何我们一定要不远千里来西景?”
牛车上分别坐着一人,一老一少,老者麻衣布履,华发丛生,干枯的脸皮堆挤出岁月的痕迹,颧骨处有两小块老斑,但精神矍铄,看上去倒未显老态。
老人心情上佳,骑着黄牛一摇一晃,闭目哼着小曲儿。就在少年以为这次注定与以往一样得不到回答时,老人终于微睁双目,斜视少年,懒洋洋地说道:“我白元亮来不来西景无甚影响,但你苏一川一定要来。天乾容不下你,你也去不得南疆、东离等地,那些地方的命数已定,各有各的气运。”
“只有这西景,气运如一团乱麻,让人捋不清楚,乱势牵引乱世,这残局未必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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