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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她怕是疯了。
可一旦开口,那些深藏在内心里的脆弱和不堪便如火山一样尽数爆发,连她自己都招架不住。
她淡淡道:“七岁那年祖父走了,朕就只剩父亲这么一个亲人了,但他不喜欢朕,甚至说是恨的,朕从小被养在祖父身边,祖父严苛,但对朕到底还是有那么几分怜爱,朕便也觉得日子还算很好。可是祖父一朝归去,便是父亲来管教朕了,他比祖父还要严厉,有一次朕没有背出《教战守策》,父亲一怒之下把朕关进了冷宫的偏殿里,朕记得那一夜雨下得很大,一个劲儿地往窗上砸,雷一道接一道地劈,狂风呜咽如鬼泣,朕就在那个空旷的偏殿里,缩在墙角,睁着眼熬了一整夜。从那时起,朕就怕黑了,很怕,非常怕。”
她盯着燃尽的蜡烛,烛芯残留一点黑烬,蜡炬如泪默然干。
她伸手,指尖拨了拨再难点燃的烛芯。
“那日,是朕的生辰。”她说。
置于膝上的手微微蜷缩,连君则盯着她的背影,那消瘦、落寞,却又固执着坚强的背影。面前的烛火熄灭了,身后的灯光悄然披在她身上,温暖、祥和。
是要留灯的,他想。
就算暖不了心,暖暖身也是好的。
他翕了翕唇,嗓音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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