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
乎击垮他青春期的悲伤被他小心翼翼埋得太深,没有办法在推门的那一瞬回笼,却在看见半点不曾变动的屋内摆设,在看见沉默的床与书桌后,一点一点,缠绕着抽去他的力量。
可他还有事情要证实。
他往一旁占据了整个墙面的定制书架扫了一眼,目光定住。在一众以城市命名的分区标签中,有一条长长的、以行书写就的格外打眼。
它是一句诗:当时明月在,曾照彩云归。
王丛骏随手抽出一本,掉出来几张轻飘飘的素描。上边全是梁明月,笑着的,无表情的,带点狡黠的,画中的双眼灵动极了,仿佛穿越了时空在温柔看他。哦,看的不是他。王丛骏的身体成了个冰窖,心脏都不太跳动了。他坐在地上,一本一本,慢慢的,仔仔细细的,将画册全部翻遍。
梁明月的十七岁到二十二岁,他一页页翻过,一页页旁观。每过一张,便有一把刀插在他心口。
偶尔还会出现几张拙劣稚嫩的手稿,画的是他哥哥。偶尔还能在画纸的角落或背面,发现几段当时记载的心情和对话,飞扬的笔迹,鲜活的日常。
其实他已经信了,早就信了,在程家,在程文远的故作镇定中就相信了。他只是需要铁证。期盼着还有一丝能推翻的希望。毕竟这太好笑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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