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阈值(二)


    “你得这样。”他把她身体翻个个,“趴这儿。”
    “膝盖有点疼。”
    “垫个枕头。弯腰,别用牙齿。”
    为了报那五口袋粮食的恩情,粟米学得很卖力。
    冯九的大太太是个不爱管事的女人,吃斋念佛。胡粟米很累,浑身哪哪都酸。
    “雀儿,雀儿。”一大早,她喊人。
    雀儿端着洗脸水进来,“大太太说,您不用去见她。热水毛巾在这里,我去给您端早饭。”
    胡粟米觉得奇怪,又不奇怪。
    十几个女人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,谁想见谁?谁也不想见谁。
    胡粟米洗过脸,换上昨日干净的粉衣裳,走起路来肚兜的刺绣磨胸,沙沙的。她想起昨夜伺候男人的作为,觉得恶心。没多久,雀儿端上来红豆粥,萝卜糕,肉酥饼,她闻到香气,这恶心便不再恶心了。
    冯九的早饭是与五姨太吃的,他得跟五姨太算账,算这佃户租子的事。
    “一亩田产百斤粮食,五亩地,应上缴三百斤。”
    “收成不好没有三百斤?”五姨太看账本扒拉着算盘跟冯九嘀咕,“叫他拿陈年的抵,没有就去借。瞧,看看,咱家这粮食又要亏空了。”
    胡粟米看这日头好,前院去不得,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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