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奴……”娄打断了他。止住哭声，轻轻用手拂开高澄脸上头发，用手指很轻很轻地摩挲他瘀青的脸，一边很坚决地道，“今天的事不必再提了。你也不必向我解释，更不用劝慰我。”

    高澄把脸转向侧面，躲开母亲的目光，他流下泪来，鼻子也“悉率”作响。既不想让母亲看到脸上的伤，也不想让母亲看到的眼泪。他目中恨意不去。

    “委屈，是吗？”不跳字。娄叹道。

    “不委屈，是我做的。”高澄又转，正面看着娄。“只觉得愧对阿母。”如果不是事情败露，娄为了给他讲情，又会那样跪求？“如我是大丞相，谁敢不尊母亲？是阿母受了委屈，我一定为阿母讨还。”高澄目中坚毅，连娄都暗暗被震动了，一时不知是喜是悲。

    “不！”娄双手抚着的双臂，她目中也同样坚毅如金。“阿惠，我没受委屈，我是个鲜卑，鲜卑会护着的。你也不要再记恨郑氏，更不要在心里对你父亲有任何不满。你不能这样心胸狭隘，你要胸怀天下就不要事必追究。”娄一边说一边摩娑着的双臂，目中期盼之情甚切。

    高澄认真地看着母亲，忽然仰起脸来，鼻子又“悉率”了几声。

    “我是来和母亲辞行的。”他语出惊人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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