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百三十七)
尔用手指沾了水,在积了层厚厚黑油与污渍的桌面上轻轻画了一副简略地图。她指了指自己画圈的位置,“如今我们若是向南横过,用不了一个月便能到宋家了。”她说的宋家乃是宋家在江南的老宅,“可是如今情况不明,不论如今上头的是谁,相必都不敢对宋家轻举妄动,根基太深,沈……若是真抓住了我爹谋逆的罪证,也也无法撼动宋家,弱势我爹真出事了,我们如今贸然回了宋家,就是给沈…一个把柄和契机,若是一切都是谣言,我爹安然无恙,我却逃宫在前,我更是不能再回宋家,给亲人多生事端。”
“可主子,难不成咱们就这般一直没有目的地一路南下?真去那西南?”
“眼下看来也只能如此,一切只有有了确定的消息再作定夺,不可轻举妄动,我们出事不要紧,不可再多牵连家中亲朋。”
“可是……主子您受委屈了……”朱律咬着下唇鼻子有些酸。
可不是委屈!
从小到大宋弥尔都锦衣玉食,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,哪里受过这般的苦?那样的马车,这样的客栈,这是宋家最低灯的仆从都不屑行不屑住的!何曾想,宋家捧在手心里的珠玉,竟是要困顿于此?
宋弥尔微微一笑,没有立刻说话,烛火映着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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