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硬后又癱軟,疲憊地壓倒在自己身上。
水水推了他兩下。龐然如尸體的重量識趣滾落一旁,床連帶船身都微微一晃。
「舒服嗎?」男人氣喘著問。
她瞇起眼,眨也不眨撒謊:「很舒服。我很喜歡。」
日語的「舒服」後面有個拖長的「噫──」音,說出時刻意帶了氣聲,配上迷離的眼神,真好像這隨意幾下便帶來什麼銷魂體驗。水水裝得並無誠意,光治大約也知道她眼中自己不過是個行走錢袋,也不戳破,摸著她的頭髮說:「喜歡就好。」
喜歡,自然是喜歡。看見錢的激動也是高潮的一種。嫖資三分要給鴇媽,五分送回家裡,一分留作置妝。吃喝只剩起床的一杯素粉,晚飯省下和客人拼酒時多吃幾把炸果點心。饞是心里的飢餓。她握著光治的手,抓到唇邊裝作輕吻實則嗅吸。他的手背上有著淡淡的火藥氣,觸到嘴唇能感受到軟軟的絨毛,皮肉帶著健康人誘人的汗水味。她忽然理解了《西遊記》里吃唐僧肉的妖精:如果吞下光治的肉,她能不能自此吸收掉他的外國身份,走在街上再不用畏首畏尾、擔心被抓去強暴分尸?
能不能從此舒舒展展、不要後顧地去愛?
教會的臨終關懷院病氣頹靡,進去便嗅到那種人之將死的恐怖臭氣。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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