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1 七月葡萄架
中咬断。断裂的丝线那端,是我爷爷快要露腚的裤子。现在,她把它缝好了。细密的针线像是蜿蜒的蜈蚣,很难看。
完成缝补任务的奶奶很高兴,开始哼起了歌。没有歌词,只是柔婉的调调。她的嗓子有些沙哑,在夜色下听起来却独有一种美感。
见奶奶不再打算搭理我,我也只好强行压下心头的疑惑。不摆酒怎么能算结婚呢?
村里头结婚我是见过的。新郎穿红,新娘也穿红。新娘子由人背着来,大大的发髻上插着一串串塑料的红花。红花很小,是红布剪的,四瓣或者五瓣,花瓣中心穿一棵小小的不透明的白珠子。
妈妈说那叫珍珠,很贵,并不准我把脏手伸向如盛开的花瓣一样漂亮娇嫩的新娘子。所以,我童年一直就有一个梦想,当一回新娘子,插一回带珍珠的串儿花,再摆个流水宴,不停地吃好吃的。
流水宴在我们那儿叫摆酒。摆酒摆酒,就是摆宴席喝酒。新娘子刚到新郎家的前三天是要摆酒的。村里头最能干的几个女人会被请去帮忙,做花样儿的馒头,炸鱼炸肉,杀鸡蒸碗儿,忙的脚不沾地。新郎家的亲戚会被请来,同住一村儿的也会来道贺,就连新娘的七大姑八大姨也会来凑个喜气儿。
这时候,厨房里几个
<本章未完请点击"下一页"继续观看!>